第七十六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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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观庆赋》甫一问世,庆州城便名震天下。
    文章乃范公妙手书就,精彩绝伦,引天下文人士子赞叹不绝。
    “范公词华典瞻,蹙金结绣,实在是字字珠玑啊!”
    “此赋璧坐玑驰,沈博绝丽,可谓是舂容大雅,笔底烟花!”
    “范公呕心沥血之作,实在是荡气回肠,读罢令人深思!”
    以上这些人的关注点都在文章用语和结构上,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。
    也有不少人读懂了范文载文中的深意。
    范文载并没有大赞特赞庆州,他只是从一个寻常百姓的视角,用朴实无华的笔墨,向世人呈现出一幅东风入律、击壤而歌的盛世之景。
    同时向世人传达了一个讯息——
    范公在庆州!
    之前范文载被困京城,不少人哀泣吁天,唯恐范公这等鸿轩凤翥不幸桂折兰摧。
    而今得知范公身在庆州,思及庆王世子那篇声振寰宇的《讨史明檄》,不由心潮澎湃、斗志昂扬。
    许多饱学之士纷纷踏上赴庆之路。
    这还没完。
    《观庆赋》后,范文载再次丹青妙笔,不易一字,著《窃盗》一文,匕首投枪,义正辞严,气势磅礴,如万钧雷霆,一针见血。
    虽一字未言“史明”,却字字都在痛陈窃盗之恶行。
    其中一句“行不义者,天亦厌之”,更是令人感时抚事,发人深省。
    在范文载的影响下,史明已经成为天下人耻笑鄙夷的对象,少有人承认他莫名其妙得来的帝位。
    气得史明又摔碎无数玉器华瓷。
    “好啊!好得很!让他给朕写文章,他宁死不写!却巴巴跑去庆州声援楼喻!还写文章骂朕!叫朕怎么咽得下这口气!”
    越王仔细研读这两篇文章,忽地摇首失笑:“咱们楼家出了个奇才,甚好!”
    门客不解:“庆王世子而今笼络了范文载,必会引得各方人才荟聚,日后岂非咱们越州强敌?”
    “哈哈,我楼氏子孙有这般架海擎天之能,我自然高兴。总比京城那位窃盗让人看得顺眼。”
    门客道:“王爷胸怀高远,属下佩服。”
    “非也。”越王自信道,“他能笼络范文载,不过是占了我的便宜罢了。”
    若非自己先举事,被朝廷视为“反王”,如今那些饱学之士又怎会都奔赴庆州呢?
    不过是因为楼喻占了一个“理”字。
    天下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?
    可是,范文载不过文臣,他的门生拥趸大多也只是一群文人。
    打天下靠的可不是口诛笔伐,而是真刀实枪。
    他不认为自己会输。
    范文载两篇文章问世后,庆州城不断涌入大量人才。
    他们见识到庆州旧城和新城的繁华后,纷纷大呼:“范公诚不欺我!”
    乱世之中,有这样一方安稳昌盛的栖身之所,傻子才会离开!
    楼喻的“人才引进计划”已经生效。
    当然,这些人才不可能直接分配岗位。
    新城亟待发展,各个方面都需要适合的人手。
    楼喻便用总衙名义发布公告。
    “新城总衙招收书吏文员若干,有意者请至总衙东门报名。报名条件如下。”
    “新城各分衙招收书吏文员若干,有意者请至各分衙东门报名。报名条件如下。”
    “新城庆荣学院招收夫子若干,有意者请至庆荣学院报名。报名条件如下。”
    “新城庆墨书坊招收编写、画师若干,有意者请至庆墨书坊报名。报名条件如下。”
    “新城庆安医院招收医者若干、文员若干、后勤若干,有意者请至庆安医院报名。报名条件如下。”
    每一张公告下都附详细的岗位表和招收条件。
    方焕原是京城的工部侍郎,天圣教破城之前,他幸运地被外派办公。
    听闻京城噩耗,他本想回京试试能否救出范公。
    走到半途,惊闻庆王世子发布的《讨史明檄》一文,不由心头一凛。
    为何是庆王世子?郭濂呢?
    他当初将儿子托付给郭濂,虽然嘱托儿子不要往京城寄信,但郭濂也一直都没有来信。
    方焕不是不担心儿子,但实在是无暇脱身,通信又不方便,便只能强自忍耐。
    而今,他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。
    若非阿临早早去了庆州,恐怕早就被史明给杀害了。
    天圣教攻入京城后,虽没有对老百姓亮刀,却对官宦人家毫不留情。
    不少硬骨头的官员子弟皆被杀戮。
    当前最重要的,是不能让范公死于史明之手!
    然而,就在他即将回京时,范文载的《观庆赋》和《窃盗》两篇文章,以雷霆之势传入他耳中,震得他攘臂而起、扼腕兴嗟。
    方焕立刻调转马头,急赴庆州。
    从京城至庆州,由西向东,必定会经过城西新城。
    是以,方焕先看到的不是庆州旧城,而是庆州新城。
    范公的《观庆赋》他已通读百遍,每每读罢,都不禁血脉贲张、感慨激昂。
    但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不信的。
    直到亲眼见到新城。
    干云蔽日,拔地倚天,高出云表,巍峨壮丽。
    他驾马至城门前。
    走得近了,更能感受到这座城扑面而来的雄浑气势,令人心如擂鼓,血液沸腾。
    城门前排着两列纵队,左边通行速度明显快于右边。
    他余光一瞟,看到不远处的硕大字牌。
    字牌上写道:本地居民左侧排队入城,外地人右侧排队入城。
    方焕依言排在右侧。
    外地人的查验很严格,大家入城速度缓慢。
    方焕耐心不错,边等边观察这座新城。
    从城门外可以看到城内的一些景象。
    九衢三市,车水马龙,正如范公文章中描绘的物阜民安之景。
    左侧队伍传来说话声。
    “唉,外地人越来越多,一个个不通礼仪,搞得城里乌烟瘴气的。”
    “可不是嘛,《新城公约》人手一本,不识字的还可以去知声堂听讲座,怎么就学不会呢!”
    “我小舅子在武卫部上班,听他说那些外地人难管得很,说再多遍都不懂,有些还是京城来的呢,啧啧。”
    京城来的方焕只觉得膝盖中了一箭。
    《新城公约》是什么?看来他得仔细研读研读了,否则会被庆州人瞧不起。
    对话还在继续。
    “对了,总衙发布公告说,等秋收后学院就可以开课了,你家孩子去不去啊?”
    “还没想好,不知道新招的夫子会不会教,有好些都是外地应聘的。”
    “那我也再看看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下面的话方焕已无暇再听,因为到他接受查验了。
    他交出路引,又张开双臂,由守卫搜寻身上有无利器等危险用具。
    守卫问:“认不认字?”
    “认字。”
    守卫交给他一本小册子,交待道:“务必通读公约,遵守城中规矩,否则被武卫逮到,可是要缴纳罚金的。”
    “多谢告知。”方焕礼貌回道。
    “好了,你可以进去了。”
    方焕接过册子,拿回路引,牵着马走进新城。
    他站在过道尽头,望着整洁美观的街道,不由露出一抹笑容。
    右手边设了一个公告栏,公告栏由木头制成,外面蒙了一层透明的罩子。
    他不由伸手去碰。
    旁边有几人凑近。
    “这就是玻璃啊,真的是透明的,真稀奇!”
    “唉,要是我能早点来庆州就好了!”
    “听说前几年来庆州的难民,现在都是城中的富户了,日子过得不要太好。”
    “还是世子殿下仁德厚世,让老百姓过上这么好的日子。”
    “咱不是来看地图的吗?先找找衙门怎么走。”
    公告栏最中间一栏,贴着一张新城地图。
    地图用各色彩墨描绘,将新城的布局画得一清二楚,对外地人来说极为友好。
    方焕记住西市衙门的位置,顺着人流走。
    街道中间的隔离带里,生机勃勃的各色野花争妍斗艳,为街道增添几分意趣。
    走到一个分叉口,他看到竖立在路边的指示牌。
    指示牌上清晰标明各个标志性建筑的方位,就算有人不识字,也可以通过文字下方的图案分辨。
    比如,衙门用官帽代替,学院用书本代替,成衣店用衣裳代替,等等等等。
    他根据指示牌,走向西市衙门。
    衙门外有武卫看守。
    “什么人?干什么的?”
    现在朝廷都没了,方焕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是工部侍郎,遂回道:“我是从外地来的,想来打听个事儿。”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    “请问,范公如今可在城中?”
    武卫皱眉:“什么范公?”
    方焕道:“就是写《观庆赋》和《窃盗》的范文载范公。”
    “哦!”武卫恍然大悟,“原来你找他啊,可他不在庆州啊。”
    方焕诧异:“他怎会不在庆州?”
    “他在沧州,”武卫好笑道,“听说沧州知府是他孙子,他当然在沧州。”
    方焕:“……”
    他想了想,又问:“请问,郭知府的府宅怎么走?”
    方焕来时,先看到的就是新城,下意识以为这就是庆州府。
    “郭知府?”武卫皱眉,“他在旧城,不过听说快不行了,你要是现在去,或许还能见到最后一面。”
    方焕惊了,郭濂快不行了?
    怎么就不行了呢?
    “旧城?”他问,“旧城是哪里?”
    武卫耐心给他解释,“这里是庆州新城,你出了城沿路往东走五六里地,就是旧城了。”
    “多谢这位大人。”
    方焕礼貌道完谢,立刻离开新城,奔赴旧城。
    比起新城,旧城还保留着以前的格局,不过街市并不比新城冷清。
    没有指示牌,他只好拦人问路。
    “啊?你说郭府?你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,往右拐走半条街,再往左拐……”
    路人说完,问:“你记住没?没记住我再讲一遍。”
    “多谢,我记住了。”方焕拱手道谢。
    他是工部侍郎,办公时多接触图纸之类的文件,空间思维还算敏锐,好心人说了一遍,他就在脑中规划出准确路线。
    方焕牵着马一路来到郭府外。
    对郭府门房说:“在下姓方,来自京城,烦请通报一声。”
    门房应了一声。
    片刻后,一青年快步出府,见到方焕,行礼问:“可是方世叔?”
    方焕道:“郭世侄,听闻郭兄身体抱恙,我特来探望。”
    “世叔请。”
    二人一同入府。
    方焕虽想问方临一事,但毕竟郭濂病重,他得先去看看。
    郭濂见到他,有些许激动,只是囿于不能开口,无法表达故人重逢的欣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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